登观鹊楼
城楼多峻极,列酌恣登攀。迥林飞鸟上,高榭代人间。
天势围平野,河流入断山。今年菊花事,并是送君还。
按:畅诸作此诗,《文苑英华》卷七一○收李韩《河中鹳鹊楼集序》已称及,宋司马光《续诗话》、沈括《梦溪笔谈》卷十五仅录中四句,亦云畅诸作。至《唐诗纪事》卷二七始误为畅当,《全唐诗》沿之。岑仲勉《读全唐诗札记》考證较详,可参看。宋人所见此诗前二句,作「迥临飞鸟上,高谢世人间」,与此处三、四两句稍异,蒋、均云以「临」、「谢」为是,「代人」即「世人」,避太宗讳改。
城楼多峻极,列酌恣登攀。迥林飞鸟上,高榭代人间。
天势围平野,河流入断山。今年菊花事,并是送君还。
按:畅诸作此诗,《文苑英华》卷七一○收李韩《河中鹳鹊楼集序》已称及,宋司马光《续诗话》、沈括《梦溪笔谈》卷十五仅录中四句,亦云畅诸作。至《唐诗纪事》卷二七始误为畅当,《全唐诗》沿之。岑仲勉《读全唐诗札记》考證较详,可参看。宋人所见此诗前二句,作「迥临飞鸟上,高谢世人间」,与此处三、四两句稍异,蒋、均云以「临」、「谢」为是,「代人」即「世人」,避太宗讳改。
李翰《河中鹳鹊楼集序》:前辈畅诸,题诗上居,名播前山川景象,备于一言。
《唐诗别裁》:不减王之涣作。
《唐诗笺注》:王之涣诗上二句实,下二句虚;此诗上二句虚,下二句实,工力悉敌。然王诗妙在虚,此妙在实。
《唐诗笺要》:与王之涣诗词同妙,“河流入断山”更饶奇致。
《养一斋诗话》:王之涣“白日依山尽”一绝,市井儿童皆知诵之,而至今崭然如新。畅当诗“迥临飞鸟上”云云(按此诗一作畅当诗),兴之深远,不逮之涣作,而体亦峻拔,可以相亚。
《唐人绝句精华》:前二句写楼之高,后二句写楼上所见之广。
《唐诗鉴赏辞典》:鹳雀楼:唐朝时建于今山西省永济县西南高阜上的一座三层楼,是当时的登临胜地,后废毁
诗人的视角在前后两联发生了转换,前一联写俯视所感,后一联写纵目所望。
后一联以天垂四野、黄河奔向远方山谷的壮阔景象,映衬出鹳雀楼的雄伟气势。
运用对偶,给人以工整匀称的美感,这是本诗写作上的一个突出特点。
赏析这首诗的情感,主要应抓住“高出尘世间”这一句,诗人通过登高远望,抒发了超俗脱尘、奋发向上的精神。
王之涣的同题诗不仅写出了在鹳雀楼上所望见的壮阔景象,而且包含着“登高才能望远”这一人生哲理,境界显得更加高远。
一、景象描写:畅当诗开篇写楼的高峻。“迥”显其高远,“临”显居高临下之势,“天势围平野,河流入断山”写登楼远眺的四周景象,比较一般;王之涣诗景象壮阔,视野无穷。二、思想内涵:畅当诗以自己视觉的居高临下,表现了自己孤傲洒脱的情怀,也写出远离人世尘俗的意象。诗人在进士及第之后,仕途多坎坷,而他又为人高傲,胸有大志,不甘寂寞,可以说,这首诗是诗人自身情怀的真实流露。王之涣诗,则在平常的写景之中,蕴含了深刻的哲理,并给人以奋发向上的激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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鹳雀楼早已不存,故址在蒲州(今山西永济县西)西面,黄河中的一个小岛上,高三层,前瞻中条山,下瞰黄河水,为唐代登览胜地。许多诗人都曾登临赋诗。畅当这首诗在宋代曾获很高评价,与王之涣同题名作并举。
前二句写楼高以寄胸怀。诗人站在鹳雀楼上,望远空飞鸟仿佛低在楼下,觉得自己高瞻远瞩,眼界超出了人世尘俗。从艺术表现看,这里把视觉反差运用到景物描写中,以远处物体似低小的感觉来反衬近处物体的高大,饶有意趣。从思想境界看,则诗人自有一种清高、俊逸的情怀,志气凌云,而飘飘欲仙,大有出世之想。第二句一作“高谢世人间”,则高蹈的情怀更明确。
后二句写四围景象以抒激情。中条山脉西接华山。从鹳雀楼四望,天然形势似乎本来要以连绵山峦围住平原田野,但奔腾咆哮的黄河却使山脉中开,流入断山,浩荡奔去。这概括的描写,勾勒出山河的形势和气势,同时也显示出诗人开阔的胸襟和奔放的激情,目光远大,志向无羁。这二句与前二句一气相贯,既以显出楼高望远,更以见出诗人志高气逸的情怀。
宋人沈括称赞这诗和王之涣诗都“能状其景”(《梦溪笔谈》)。但景以情见,物由志显,能状壮阔山河,正因诗人胸怀高尚。这诗和王诗都是这样的情景交融的好诗。由于时代、遭遇、处境的不同,因而两诗的意境不同。王之涣是盛唐诗人,而畅当则是经历战乱的中唐诗人。他在唐代宗大历七年(772)进士擢第后,仕途淹滞,有志不骋,也曾隐游,“拙昧难容世,贫闲别有情”(《天柱隐所重答韦江州》)。他自视清高,志不苟俗,又不甘困顿,有一股冲决樊篱的激情。因而登临赋诗,抒怀励志,瞩目高远,激情迸发。从当时历史条件看,应当说,这诗的思想内容是进步的。而这种励进的精神,在今天也是可取的。
(倪其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