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张白纸，千里同风，此是古人吃不尽底涎唾。争如瑞岩，将个季春极暄，换个孟夏渐热。

瑞岩老还债，出生双耳聩。扣道首不知，问禅禅不会。怕冷收帽裙，爱凉解衣带。上下相依不相怪，由来彼此肚皮大。

寒岩其骨，槁木其形。解语非舌，能言非声。埏埴立于未立，气质成于未成。自者般伎俩，也有人描模上丹青。

水泻岩前，蛩吟砌下。问著衲僧，有口如哑。百二十日，弄真像假。今朝突出拂子头，净裸裸，赤洒洒没可把。

空兮空兮无背面，拈起豁然成两片。搭向南屏山角头，千古万古少人见。要见么，金乌飞上琉璃殿。

内不放出，外不放入。眨得昨来，铁壁铁壁。

三月安居要护生，蛾蛘蚁子乱纵横。衲僧自有转身路，不向时人行处行。三条椽下清风远，六尺单前白昼长（结夏）。

十日雨，今日晴。一则多年公案，明明举似诸人。若是覆盆之下，又争怪得老僧。

转身动脚，开口露牙。明明是我，的的非它。衲僧不肯向省要处受用，甘自区区于道途之上。真可惜，诚可嗟。瑞岩老婆心切，未免为汝指个歇处，便请急急回首，早早归家。

田地隐密，鬼家活计。从空放下，坐井窥天。虎丘门下，不说老婆禅。只要诸人眼横鼻直，三十年后免得敲■打瓦。

我有一言，彻根彻源。举之不全，听之不圆。拟问如何，苍天苍天。

举得分明和得亲，通方岂欲自瞒人。只要真底无丝隔，状若千灯一室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