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将五首 其四
回首扶桑铜柱标,冥冥氛祲未全销。越裳翡翠无消息,南海明珠久寂寥。
殊锡曾为大司马,总戎皆插侍中貂。炎风朔雪天王地,只在忠臣翊圣朝①。
按:① 钱谦益曰:“此深戒朝廷,不当使中官出将也。杨思勖讨安南五溪,残酷好杀,故越裳不贡,吕太一收珠南海,阻兵作乱,故南海不靖,李辅国以中官拜大司马,所谓殊锡也。鱼朝恩等以中官为观军容使,所谓总戎也。炎风朔雪,皆天王之地,只当精求忠良,以翊圣朝,安得偏信一二中人,据将帅之重任,自取溃偾乎?”
回首扶桑铜柱标,冥冥氛祲未全销。越裳翡翠无消息,南海明珠久寂寥。
殊锡曾为大司马,总戎皆插侍中貂。炎风朔雪天王地,只在忠臣翊圣朝①。
按:① 钱谦益曰:“此深戒朝廷,不当使中官出将也。杨思勖讨安南五溪,残酷好杀,故越裳不贡,吕太一收珠南海,阻兵作乱,故南海不靖,李辅国以中官拜大司马,所谓殊锡也。鱼朝恩等以中官为观军容使,所谓总戎也。炎风朔雪,皆天王之地,只当精求忠良,以翊圣朝,安得偏信一二中人,据将帅之重任,自取溃偾乎?”
《杜臆》:此时诸将被殊宠,有为大司马,则兵权在握;又有总戎而兼侍中,则莫为中制,而未有能恢复旧疆者。……此本刺诸臣之不忠,而第云“忠良翊圣”;如前章西戎之逼,诸将应诛,而第云“莫破愁颜”;国不升平,诸苕之罪,而第云“何以答之”;不行屯田以济军储,亦当事者之罪,而第称“王相国”,皆风人温柔敦厚之旨,词不迫切,而意实恳至者也。
《钱注杜诗》:此深戒朝廷不当使中官出将也。杨思勖讨安南五溪,残酷好杀,故越裳不贡;吕太一收珠南海,阻兵作乱、故南海不靖;李辅国以中官拜大司马,所谓殊锡也;鱼朝恩等中官为观军容使,所谓总戎也。炎风朔雪,皆天王之地,只当精求忠良,以翊圣朝,安得偏信一二中人,据将帅之重任,自取溃偾乎?肃、代间,国势衰弱,不复再振,其根本胥在于此。斯岂非忠规切谏救世之针药乎?
《载酒园诗话》:“越裳翡翠”、“南海明珠”,是言拥兵者专殖自封,贡献亏缺,即《春秋》诘包茅意。
《唐诗别裁》:言南方不靖,贡献久稀,由诸将膺异宠,拥高官,而不尽抚绥之道耳。故于忠良有厚望焉。
《读杜心解》:“回首”二字,蒙上三首来。……五、六,极写镇帅武臣之威耀,言外正见其不必。……“炎风”带“朔雪”,与前诗有左萦右拂之致,且与“回首”相应,而略轻之意,亦见矣。此一结,用开晓之词。
《唐诗成法》:王士禛云:同意俱绝顶。
《杜诗镜铨》:前三首皆北望发叹,此方及卤望,故用“回首”字。
《网师园唐诗笺》:“殊锡”二句,可慨,可愧。
《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》:评:通首味炎方,结处夹下“朔雪”二字,遂使前四,如归取影,章笔二法,两俱开宕。
《诗境浅说》:此诗悲情壮采,尤为警动,可谓诗史矣。首二句言勿谓炎荒之地,绥定为难,但看铜柱标勋,当日伏波横海,曾建奇功,何以至今氛祲尚未销耶?三、四谓化外越裳,固无翡翠;即境中南海,谁贡明珠!五、六谓环顾廷臣,司马则登坛节钺,侍中则上服金貂,邀殊锡而冀总戎,接踵于朝;乃求官时逢硕鼠,御将而得饥鹰,可为长太息矣。时方回纥窥边,故末句因炎风扇海而兼及朔雪防秋,听鼓鼙而思将帅,有望于方召之忠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