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哀诗 赠司空王公思礼 其二 故司徒李公光弼
◎
〔唐〕杜甫
古风
题注:光弼已封王,赠太保,称司徒者,以其功名著于司徒时。《洗兵马》亦云“司徒清鉴悬明镜”。
司徒天宝末,北收晋阳甲。胡(一作犷)骑攻吾城,愁寂意不惬。
人安若泰山,蓟北断右胁。朔方气乃苏,黎首见帝业。
二宫泣西郊,九庙起颓压。未散河阳卒,思明伪臣妾。
复自碣石来,火焚乾坤猎。高视笑禄山,公又大献捷。
异王①册崇勋,小敌信所怯。拥兵镇河汴,千里初妥帖②。
青蝇纷营营,风雨秋一叶。内省未入朝,死泪终映睫③。
大屋去高栋,长城埽遗堞。平生白羽扇,零落蛟龙匣。
雅望与英姿,恻怆槐里接。三军晦光彩,烈士痛稠叠。
直笔在史臣,将来洗箱箧。吾思哭孤冢,南纪阻归楫。
扶颠永萧条,未济失利涉。疲苶④竟何人,洒涕巴东峡。
按:① 异姓封王也,宝应元年五月,光弼进封临淮郡王
② 上元二年,以光弼为副元帅,统河南等八道行营节度,出镇临淮
③ 宦官鱼朝恩,郭元振用事,日谋中伤之,吐蕃入寇,代宗召光弼入援,因畏祸,迁延不至,田神公等遂不受节制,耻愧成疾薨
④ 乃结切,《庄子》:“苶然疲役而不知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