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析
《瀛奎律髓》:自是一种骨格风调,又自是一种悲壮哀惨。
《诗薮》:(老杜七律)“昆明池水”、“风急天高”、“老去悲秋”、“霜黄碧梧”,篇中化境也。
《唐诗归》:谭云:妙在能宕。钟云:拗体不难于老,而难于细;不难于宕,而难于深。又妙在不可入歌行。钟云“黄”、“碧”、“白”三字安顿得好(首句下)。钟云:清矫(“谁家捣练”句下)。
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刘辰翁曰:古乐府少及。陆时雍曰:三、四语入《骚》意。周启琦:写景描情,神情骨秀,如天半芙蓉,削青天而独出。
《瀛奎律髓汇评》:冯舒:此等真正惟老杜能之。何义门:去住两乖,经日行,不知所出。从“暮”字直叙起,却用“明日”二字,显出笔力奇变。“暮”字反收,笔力与胸襟相副。纪昀:三、四神来。无名氏(乙):起语生造出奇,三、四戌削高亮,结处凄紧,殊难再读。此“旲体”中苍郁清急之音也。冯班:妙极,势甚阔。
《杜诗详注》:申涵光曰:作拗体诗,须有疏斜之致,不衫不履,如“客子入门月皎胶”及“落日更见渔樵人”,语出天然,欲不拗不可得。而此一首,律中带古,倾欹错落,尤为入化。又曰:“霜黄碧梧白鹤栖”,一句中用三个颜色字,见安插顿放之妙。毛奇龄曰:杜律拗体,较他人独合声律,即诸诗皆然,始知通人必知音也。。
《茧斋诗谈》:“霜黄碧梧白鹤栖”,三色作一句,不见堆砌。
《增订唐诗摘钞》:朝出于斯,暮归于斯,南渡不可,北归不能,年老客居失意,可胜道哉。起一“复”字,结一“还”字,见日日如是,皆无可奈何之词。卢世㴶曰:《崔氏东山草堂》、《暮归》、《晓发公安》三首皆拗调,诗之绝佳者。“霜黄碧梧”,全首矫秀,原是悲诗,却绝无一点悲愁溽气犯其笔端,读去如《竹枝》乐府。
《唐诗归折衷》:唐云:虚用“黄”字,便见秋色。吴敬夫云:矫健。
《杜诗镜铨》:邵云:拗体高调,未许时手问津。
《笺注唐诗》:“还”字伤心欲绝(“明日看云”句下)。
《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》:三、四承足一、二。月皎则梧、鹤弥见,风凄则乌、树倍哀。上下回环,用意乃密。结因暮归而预道明日,亦复有致。
《昭昧詹言》:起四句,情景交融,清新真至。后四句叙情,一气顿折,曲盘瘦硬,而笔势回旋,顿挫阔达,纵横如意,不流于直致,一往易尽,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矣。
《唐宋诗举要》:方虚谷曰:拗宇诗在老杜七言律诗中谓之吴体。老杜七言律一百五十九首,而此体凡十九出。不止句中拗一字,往往神出鬼没,虽拗字愈多而骨格愈峻峭。步瀛案:吴体与拗字诗有别,拗字有一定之法,仍自入律,若吴体则拗字甚多,非律所能限,而音节仍自和谐,又不得入之古诗,即吴体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