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谪后登干越亭作

排律

天南(一作南天)愁望绝,亭上柳条新。落日独归鸟,孤舟何处人。

生涯投越徼,世业陷胡尘。杳杳钟陵暮,悠悠鄱水春①。

秦台悲白首,楚泽怨青蘋。草色迷征路,莺声伤逐臣(一本无此四句)。

独醒空取笑,直道不容身。得罪风霜苦,全生天地仁。

青山数行泪,沧海一穷鳞。牢落机心尽,惟怜鸥鸟亲②。

评析

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

吴山民曰:“草色”联见闻楚楚,“青山”二语可伤。

《围炉诗话》:

禅者问答之语,其中必有人,不知禅者不觉耳。余以此知诗中亦有人也。人之境遇有穷通,而心之哀乐牛焉。夫子言诗,亦不出于哀乐之情也。诗而有境有情,则自有人在其中。如刘长卿之“得罪风霜苦,全生天地仁。青山数行泪,白首一穷鳞”……有情有境,有人在其中也。又:刘长卿《登干越亭》诗,前段尚宽和,至“得罪”三联,忽出哀苦之辞,遂觉通篇尽是哀苦。唐人诗法如是,若通篇哀苦,失操纵法。

《大历诗略》:

十韵中声泪俱下。文房诗之深悲极怨无愈子此者,真绝唱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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