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柳柳州食虾蟆

古风

虾蟆虽水居,水特变形貌。强号为蛙蛤,于实无所校。

虽然两股长,其奈脊皴疱(音炮)。跳踯虽云高,意(一作竟)不离泞淖。

鸣声相呼和,无理只取闹。周公所不堪,洒灰垂典教。

我弃愁海滨,恒愿眠不觉(音教)。叵堪朋类多,沸耳作惊爆。

端能败笙磬,仍工乱学校。虽蒙句践礼,竟不闻报效。

大战元鼎年①,孰强孰败桡。居然当鼎味,岂不辱钓罩。

余初不下喉,近亦能稍稍。常惧染蛮夷,失平生好乐。

而君复何为,甘食比豢豹。猎较务同俗,全身斯为孝。

哀哉思虑深,未见许回棹。

评析

《七修类稿》:

韩昌黎《答柳柳州食虾蟆》诗,大类《毛颖传》。其曰:“虽蒙勾践礼,竟不闻报效。大战元鼎年,孰强孰败挠?”此尤其似者也。

《批韩诗》:

朱彝尊曰:只是戏笔,下句则故为俚以取快,亦俳谐之类。

《瓯北诗话》:

迨昌黎贬潮州,柳尚在柳州,昌黎《赠元协律》诗谓:“吾友柳子厚,其人艺且贤”,且有《答柳州食虾蟆》等诗。既死,犹为之作《罗池庙碑》,是昌黎与宗元始终无嫌隙,亦可见其笃于故旧矣。

《韩诗臆说》:

梅圣俞《食河豚鱼》诗,结意与此略同,而此所感独深,盖所以惊子厚者,不仅在食物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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