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析
薛道祖秘阁诗帖赞
中秘法书之积,自淳化至于崇观富矣,而未加别也。翰墨博雅之能,自刘米逮于道祖著矣,而未多阅也。伯牙之珍,百世知音。伟奇能之表表,本和乐之愔愔。予尝叹太平之盛际,士大夫可以尽其好尚之心,盘薄时清,彷徉书淫。彼何预于帝力,殆有类乎鱼鸢之在天渊,各自得以遂其高深也。
李公择(常) 嘉裕帖赞
予登五老峰,其下盖有山房焉。缭阁层廊,疏松秀篁,泉璆夜鸣,谷绣晨张。公方读书其间,盖已会此趣于胸中之藏。然则摛墨池之华,撷彩笔之芳,发其绪余,书尺七襄,固知其自然云锦之章也。
曾文昭(肇) 时寒帖赞
祖孙百年,兄弟一世。归(聚珍版作岿)乎其全,抑有公议。遗墨散轶,得自名裔。人其监兹,岂必名位。
黄鹤谣寄吴季谦侍郎时季谦自德安入城予适以使事在鄂
卢山白鹤归来双,缟衣素袂玄为裳。翅如车轮夜横江,风声曾走淮淝羌。戛然长鸣下柴桑,芝田啄粒遥相望。何人网罗倏高张,上决云汉旁八荒。一随鹏鹍惊远翔,低头不肯谋稻粱。一罹罝弋沮泽旁,局身筠笼翅摧藏。鹦鹉洲畔葭苇乡,水云苍苍江茫茫。九皋欲闻声不扬,回顾鸥鹭羞颜行。忽闻缑笙度宫商,红尘俯视有底忙。矶头刷羽今正黄,欲搥此楼呼酒狂。
龚深父(原) 南康帖赞
公用王氏学术,终始不易。虽有歉于识,然亦足以知其自信之力。一偏之溺,异端之惑,视此手迹。
病中散步六绝 其五
病疏酒盏傍茶瓯,一独醒中起百忧。七尺之躯三寸舌,问渠小大若为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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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元章临谢安八月帖赞
八月一帖,无为宝晋之刻,则其初也。兵燬而后重取而镌,遗其精而得其粗也。京口供军之碑,绍兴所传,芾之书也。此帖亦其同时,同出于尚方之储也。芾之嗜帖,所谓麻纸十万,足以验其平生之工夫也。字与跋皆不同,盖所临虽出一手,而其所得之时日则殊也。供军帖字之所以寡,出于率意之真,而此二帖则皆临而非摹也。京口海岳,芾所居也。两临本之并传,尚可以见其人之绪余也。
李西台(建中) 启诗帖赞
予于是帖,有感者四。馆职在外,于学士不系细衔,于带职者皆曰同院,意亲情洽,所以见前辈之笃风谊也。内赐金鱼,盖出新宠,带职者乃从学士转致,又杂以他寄焉,所以见上恩交情俱无内外也。谢学士以启,而用楷法,寄同院同年以诗,而用行书,又以见待人处己,虽小节皆有体也。承平幕府,得一佳帖,相聚以观,又以见时清事简,虽边圉亦得以从容于文艺也。于虖,诗文之传,几人于兹。独于此书,有感有思。流风之存,妙墨之遗。什袭是宜,维以诗之。
刘无言(焘) 饷茶帖赞
笔势之伟,笔意之诣,笔法之粹,是三者固足以名家而无愧矣。于虖,祐陵天纵八体,公蒙识拔,独在初岁,亦宜有此具美也。宝此幅纸,以见太平之游艺,惟秘阁是视。
林文节绍圣日记前帖赞
史本乎公,不厌于复。重观绍圣以来之记述,初无及于郑雍。非亲札之具存,虽欲考之而孰从。如王谊李祉之实迹,遍考史录,皆无预乎此案之中。郦保姓名,亦各不同。至于韩忠彦力谏兴狱,直乞陛下且与含容。安焘面析章惇,以为乡风。此皆系其人之大节,而金匮之汗青,皆泯泯于二人之忠。凡此帖纸之所具,以同时附会白帖子之人,犹能秉直以写其衷。抑可以见人心之是非,本无所蔽蒙也。然于此时,凡六人者皆有所抗论,独雍首尾噤然若不预者。佩玉端委,接武夔龙,又何其无一言之献替,广于四聪耶。迎合于始,循默于终,而迄不免于党籍之归,此枉道事人之所以不胜于直躬也。
朱文公(熹) 离骚经赞
伟兹帖之奇瑰兮,羌笔力之有神。走缄縢之来诏兮,并垂棘而足珍。从鲤庭而载求兮,得陈亢之异闻。书三闾之孤忠兮,将争光兮仪邻。予尝窃寘疑兮,谓意或有在也。方淳熙之继明兮,德如天其大也。挈道统而在上兮,固无嫉邪之害也。先生之溯伊濂兮,又非沅湘之派也。寓物以写兴兮,自前世以固然。岂先生之适正兮,乃独取于沉渊。行或过乎中庸兮,虽为法而不可。其忠君爱国之诚兮,亦不虞乎后日之祸。彼不学兮,周公仲尼。知庄士与醇儒兮,或羞称之。律风雅之末流兮,若未免于或变。使交有所发兮,亦足以迪天性民彝之善。以今日之书兮,固非出于感时。则异时之集注兮,亦何病乎俗人之悕。原屈原之心兮,宗国之楚。作春秋兮,固安在乎黜周而王鲁。先儒之心兮,百圣之矩。藏此帖兮,昭于今古。
林文节绍圣日记后帖赞
进筑之法,自古兵法所未有,而始于本朝。予意其欲毁齿而儿不知,所以为是渐取而渐摇。曾不虞乎兵分力疲,反足以启戎心之骄。方圣主之侧身,凛天变之未消。章吕合谋,惟敌是挑。岂知夫璿玑七政之必齐,而舞干两阶之自足以格有苗哉。我鼓其鼛,我弓其弨,此帖之存,圣心是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