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章孝标校书归杭州因寄白舍人

七言律诗

曾过灵隐江边寺,独宿东楼看海门。潮色银河铺碧落,日光金柱出红盆。

不妨公事资高卧,无限诗情要细论。若访郡人徐孺子,应须骑马到沙村。

评析

《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》:

送人诗,此为最奇。看他更不作旗亭握别套语,却奋快笔,斗然直写自己当时亲自曾过其地,亲眼曾看其景,其奇奇妙妙,非世恒睹,有不可以言语形容也者。而今日校书别我归去,则正归到其处。真是令我身虽在此送君,心已先君到杭州也。看他后解又奇!终更无一句半句,复与别客盘桓,竟自一直寄语白傅,言有郡人章校书者,“公事”亦可咨问,诗律又可“细论”,直宜自到沙村,此人非可坐致。作如此送人诗,真令所送之人,通身皆是亢爽也!传称先生作诗“不为新语,律体务实,工火颇深”,如此等诗,岂非“律体务实,工夫颇深”之明验耶?彼惟鹜新语之徒,夫恶足以知之!

《唐诗鼓吹评注》:

日出海中,海水尽赤。望日光如金柱捧出红盆耳,此最模写妙处(“日光金柱”句下)。

《唐诗鼓吹笺注》:

朱东岩曰:看他前四句写送人,绝无一语握别套话,竟自直写自己昔日曾过其寺,曾宿其地,看海门潮色,望海门之日光。极写杭州景致,遂令所送之人异样出色。看他后四句写寄人,绝无一语作寄怀套话,竟自一直寄语白公……极写校书之重,遂令治杭之人又异样出色。此真送人诗之又一格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