赠画梅吴雪坞(有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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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宋〕谢枋得
古风
吴君雪坞,善画梅竹,胸次爽豁,所交多贤人。梅竹其所好,雪坞其所居,穹壤閒如有「五更风雪夜,当门独立人。」必能知吴君之不凡矣。广信谢枋得赠之诗曰:
冷凝寒极雪漫漫,天下无人知袁安①。起来门首②问梅竹,吾友可以话岁寒。
岁寒心肠如铁石,不与万物同摧残③。有时醉中画梅竹,洪钧只在掌握閒。
人生莫与天争巧,上帝一见开笑颜。八极④俗物不足道,千年陈人无可观。
谁能奈得此雪过,春风去后终须还。千红万紫争烂熳,梅竹携手隐空山。
皋陶庭坚不祀苦,程婴⑥杵臼⑤存孤难。岂无当门独立者,五更风雪不相干。
上帝慈仁须动念,醒来红日上三竿。
按:① 袁安:东汉汝南汝阳〖今河南商水西南〗人,字邵公。微时客洛阳,值大雪,洛阳令按行至安门,门闭无行迹。令人除雪入户,见安僵卧,曰:「大雪人皆饿,不宜于人。」令以为贤,举为孝廉,累拜楚郡太守,以严明著称。和帝时,他不避权贵,曾多次弹劾窦氏的专横。其子孙世代任大官,「汝南袁氏」成为东汉有名的世家大族。
② 「门首」,嘉靖本、丛刊本均作「门前」。
③ 岁寒心肠如铁石,不与万物同摧残 丛刊本「如」作「似」,「万物」作「万木」。
④ 八极:最边远的地方。《淮南子·坠形训》:「天地之间,九州八极。」
⑤ 杵臼:全名公孙杵臼,春秋晋太原人。赵朔为屠岸贾所杀,朔妻遗腹产一儿,杵臼与朔友程婴谋存其孤,由杵臼负他人婴儿匿山中。贾遣将攻之,杵臼与他人婴儿均被杀,婴抱赵氏真孤获全,但后亦自杀,以报知遇。
⑥ 程婴:春秋晋人,与赵朔友。屠岸贾杀赵,灭其族。婴抱赵氏遗腹真孤匿山中居,并立为赵氏后,赵武将屠岸贾灭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