昊天未厌乱，烈士老可惜。不知何所待，岁月等轻掷。病翁亦七十，须髯犹如戟。众中闻微语，震駴皆辟易。所居才容膝，抱膝视四壁。瓶花换春秋，娇女课朝夕。怅然观世变，但觉梦痕积。劲气久郁蟠，毫不减往昔。年年虽相见，把玩惟过隙。残秋当叩门，餐饭加努力。

尔辈纷纷负景皇，从今四海见封章。谏官如此宁非瑞，名教复名殊有光。狐鼠成群人可去，蓬蒿作柱事堪伤。台中阅道应无恙，独立雷霆待汝当（谓赵尧生）。

委靡谋何济，优游意自哀。津梁愁作佛，党锢怕成魁。海覆虚琴操，池枯待劫灰。不应子沈子，图霸尚怜才。

归思还随秋月盈，秋风已复到边城。隔河歌舞应通夕，坐听空园蛤蚧鸣。

文忠立朝端，正人所依附。国家有大计，立断无所顾。平生惟朴直，异域亦爱慕。巍然咸同间，赖此中流柱。寂寥山水笔，冲厚意何裕。好将配文节（戴熙），艺事道已寓。

避世不见人，长望天与日。天日彼何知，我意若有失。人生似朝露，用意徒郁勃。万形来入眼，闭目已自灭。忌形未忘意，耿耿成内热。

虬髯十万拥戈船，一见龙颜意悯然。海外真王君莫笑，胜他褒鄂上凌烟。

驰誉丹青有古风，笔端及我未宜蒙。云台麟阁遥相望，枉写褒公与鄂公。

英姿秀骨徐尚书，忠义丹青那可图。褒鄂真成毛发动，犹将生气压曹蜍。

小夫智解短，锥刀竞其身。养志与养体，孰为能事亲。堂堂父母躯，浩浩仁义贫。此贫不以道，此乐岂非真。我知我天分，人言葛天民。

子云文不在兹乎，岂与常人论有无。兴丧亦皆天意尔，匡人于此莫如予。

一非一，二非二。仰面不见天，低头不见地。一即一，二即二。仰面见青天，低头亦见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