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影摇红·记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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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当代〕熊盛元
词
天也无言,醉中指画齐烟渺。灵溪深处有龙眠,蓱与波同老。
惝恍神光返照。剑凝霜,惊飞翠鸟。野桥香暗,漫倚苔枝,泠然独啸。
萼底裴回,黛痕引梦词魂窈。霏霏青岫幻罗浮,云外嫠蟾小。
幽涧凭谁举棹。唤星娥、重披素缟。水寒风劲,路远舟回,空林鸦噪。
按:【附】周清真《烛影摇红》:“芳脸匀红,黛眉巧画宫妆浅。风流天付与精神,全在秋波眼。早是萦心可惯。向尊前、频频顾眄。几回相见,见了还休,争如不见。 烛影摇红,夜阑饮散春宵短。当时谁会唱阳关,离恨天涯远。争奈云收雨散。凭阑干、东风泪满。海棠开后,燕子来时,黄昏深院。”
【案】“天醉”出张衡 《西京赋》:“昔者大帝说秦缪公而觐之,飨以钧天广乐,帝有醉焉。乃为金策,锡用此土,而剪诸鹑首。”鲁迅“下土惟秦醉”即用此典。“齐烟”出长爪郎《梦天》“遥望齐州九点烟”,代指九州。“灵溪”出郭景纯《游仙》“灵溪可潜盘,安事登云梯”,“蓱”同“萍”,梦窗《齐天乐》“幽云怪雨,翠蓱湿空梁,夜深飞去”,谓风雨之夜,龙争斗后,又飞回禹庙梁栋,梁上犹沾水中翠萍也。以下从略。
李长吉《梦天》:“老兔寒蟾泣天色,云楼半开壁斜白。玉轮轧露湿团光,鸾佩相逢桂香陌。黄尘清水三山下,更变千年如走马。遥望齐州九点烟,一泓海水杯中泻。”
梦窗《齐天乐·与冯深居登禹陵》“三千年事残鸦外,无言倦凭秋树。逝水移川,高陵变谷,那识当年神禹。幽云怪雨。翠蓱湿空梁,夜深飞去。雁起青天,数行书似旧藏处。 寂寥西窗久坐,故人悭会遇,同剪灯语。积藓残碑,零圭断璧,重拂人间尘土。霜红罢舞。漫山色青青,雾朝烟暮。岸锁春船,画旗喧赛鼓。”
鲁迅《无题》“大野多钩棘,长天列战云。几家春袅袅,万籁静喑喑。下土惟秦醉,中流辍越吟。风波一浩荡,花树已萧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