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战乾坤剩此身，今宵重对启祯人。白头红烛千行泪，重向尊前话甲申。

十里春山入杳冥，残碑断瓦杂苔青。江南漠北浑如此，指孝陵。不信当年石马灵。

战后山逾静，花飞戍亦空。人间无客路，天上有归鸿。芳草愁眉外，春江野哭中。相思似潮汐，日到小孤东。

行拈方竹杖，爱尔不匆忙。涧路微风动，松花一笠香。到山魂梦稳，持钵水云长。凄绝乌啼夜，沈吟辇路傍。

旧路新亭那可过，神州翻不似滹沱。地经战后人逢少，江入秋声夜听多。白首对君心更热，青萍避客舞还歌。三年消息空惆怅，独立南楼倒晓河。

自悔披缁晚，低回别母难。独寻天寿路，莫上寝园看。禾黍春山遍，牛羊夕照宽。劫灰飞不到，只有化城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