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析
《瀛奎律髓》:此诗中四句自是一家句法。……山谷得之,则古诗用为“沧江鸥鹭野心性,阴壑虎豹雄牙须”,亦是也。盖上四字、下三字,本是二句,今以合为一句。而中不相粘,实则不可拆离也。试先读上四字绝句,然后读下三字,则句法截然可见矣。
《唐诗归》:钟云:同一清壮而节细味永,按之有物,觉“老去悲秋”、“昆明池水”等作皆逊之。谭云:情事有味,音韵亦妙。钟云:森起(“疏灯自照”二句下)。钟云:“菊逢人”妙,倒转则庸矣(“南菊再逢”句下)。
《唐诗解》:此秋夜旅情也。
《杜诗集评》:高洁。
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虞集曰:此诗与“玉露凋伤”篇语相出入。吴山民曰:《秋兴》首章结联但述旅情,此章结联有忠君慕国想头,故觉胜之;若*六句,则难第甲乙矣。周明辅曰:意象清森,读之增感。
《唐诗评选》:尽一夜所适目惊心者,随拈随合,才高自可。不尔,必杂;要亦变体也。每句锵然,犹不失七言宗风。
《杜诗说》:此与“玉露凋伤”不相上下,一、二,五、六,工力悉敌;三、四写景虽逊彼之高壮,七、八含情,此处却较深厚也。此号云安、夔州诸诗相合。“露下天高”,即“玉露调伤枫树林”也;“独夜魂惊”,即“听猿实下三声泪”也;“孤帆宿”,即“孤舟一系故园心”也;“双杵鸣”,即“白帝城高急暮砧”也;“菊再逢”,即“丛菊两开他日泪”也;“雁无情”,即“一声何处送书雁”也;“看牛斗”则“每依北斗望京华”也。诗中词意,大概相同。窃意此诗在先,故《秋兴》得以详叙耳。
《义门读书记》:第四(句)顾“惊”字。“双杵鸣”谓闻砧声也,非月中捣药之杵。七句收足“旅魂”、
《瀛奎律髓汇评》:冯舒:老杜之高不在此。查惧行;起、结扣定题面。中间二句说夜,二句说秋,切题极矣,却极开宕。纪昀:笔笔清拔,而意境又极阔远。
《杜诗详注》:范德机曰:善诗者,就景中写意。不善诗者,去意中寻景。如杜诗……“疏灯自照孤帆宿,新月犹悬双杵鸣”……即景物之中,含蓄多少愁恨意。若说出,便短浅矣。
《杜臆》:今本多作"秋气清”,而《演义》旧本作“秋水清”、当从之。……而“自照孤帆宿”者,客舟也,根“秋水”来。盖从阁上见之,客舟多,故见疏灯皆自照孤帆而宿……
《唐诗摘钞》:此篇以次句作骨。“孤蓬”自宿,“双杵”自鸣,明其为独夜也。己贫病羁留,所望亲朋略加援引,则归朝不难,何意音书日杳,正回旨凤城,惟见银汉遥遥相接,旅魂安得不为之惊乎?
《唐宋诗醇》:宛转关生,浑然无迹。
《读杜心解》:首联,一景一情。自对格起,字字晶莹。次联,景由情出,……三联,情就景生。“菊再逢”,实景也,而动人益向衰之慨;“书不至”,虚景也,而起雁仍空到之思。……结又情景双融矣。
《杜诗镜铨》:清丽亦开义山。好起(“露下天高”句下)。二句情在景中(“疏灯自照”二句下)。托怨雁是风人体(“北书不至”句下)。
《唐诗归折衷》:唐云:《秋兴》首篇与此足敌。喜雄壮者采彼,嗜沉细苕取此。终不可定伯仲。吴子谓结胜于彼,亦是宋儒议论。
《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》:陈德公曰:似疏而刻。评:三、四寻常景色,写极萧疏。结二仍分一南一北,紧承五、六,尤是法密。
《唐诗笺要》:此诗不当仅赏其清壮,须玩其音节深细、步武端和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