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哀诗 赠司空王公思礼 其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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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唐〕杜甫
古风
序:伤时盗贼未息,兴起王公、李公,叹旧怀贤,终于张相国。八公前后存殁,遂不诠次焉。
司空出东夷(高丽也),童稚刷劲翮。追随燕蓟儿,颖锐物不隔。
服事哥舒翰,意(一作气)无流沙碛。未甚拔行间,犬戎大充斥。
短小精悍姿,屹然强寇敌。贯穿百万众,出入由咫尺。
马鞍悬将首,甲外控鸣镝。洗剑青海水,刻铭天山石。
九曲非外蕃,其王转深壁。飞兔不近驾,鸷鸟资远击。
晓达兵家流,饱闻春秋癖。胸襟日沈静,肃肃(一作萧萧)自有适。
潼关初溃散,万乘犹辟易。偏裨无所施,元帅见手格。
太子入朔方,至尊狩梁益。胡马缠伊洛,中原气甚逆。
肃宗登宝位,塞望势敦迫。公时徒步至,请罪将厚责。
际会清河公,间道传玉册①。天王拜跪毕,谠议果冰释。
翠华卷飞雪,熊虎亘阡陌。屯兵凤皇山,帐殿泾渭辟。
金成②贼咽喉,诏镇雄所扼。禁暴清无双,爽气春淅沥。
巷有从公歌,野多青青麦。及夫哭庙后,复领太原役③。
恐惧禄位高,怅望王土窄。不得见清时,呜呼就窀穸(厚夜也)。
永(一作空)系五湖舟,悲甚田横客。千秋汾晋间,事与云水白。
昔观文苑传,岂述廉蔺绩。嗟嗟④邓大夫,士卒终倒戟⑤。
按:① 哥舒翰败潼关,思礼走行在,肃宗将斩之,清河公房琯时自蜀奉册命至,谏上以为可收后效,遂释之
② 景龙四年,送金成公主于始平县,改名金城,非河西金城也。时思礼为关内节度使镇此,故云
③ 长安平,思礼先入清宫,迁兵部尚书。李光弼徙河阳,代为太原尹、北京留守,寻加守司空
④ 一作诺诺,一作喏喏
⑤ 邓景山为太原尹,为军众所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