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春秋》不作竟《诗》亡，杜老无归暗自伤。望断暮烟人未返，却疑天意坠苍茫。

有山曰飞鸟，似我射乌不？高树红犹浅，回溪响更流。烹鱼怜女手，把酒爱楼头。莫厌三年住，堪成一笑留。

雷电向何处？长空月皎然。浮云宁易世，人意自弥天。树影深遮寺，钟声苦破眠。酣嬉不归者，真比独居贤。

黄鹄临流天下胜，汉怒江哀谁解听？盟鸥榭没不堪寻，此阁想望若相竞。武昌一乱由弄兵，使我在湘鄂易平。鹿川诗老天留在，他日重来话抱冰。

彼曹能厌世，我乃未忘情。身外留文字，人间说姓名。君胡录三士，翻似辟长生。生死原难了，年来意渐平。

榕城疫盛行，人鬼争出殁。里中丧族弟，俄复夺一侄。侄年已及壮，蹉跎未授室。愆期我负尔，兄嫂老弥郁。于时迫端午，次兄方卧疾。书中道无虑，悲悸常忽忽。何来鹅车炮，一击碎心骨。父子相继逝，先后才旬日。

楚僧怀素工草书，古法尽能新有余。神清骨竦意真率，醉来为我挥健笔。始从破体变风姿，一一花开春景迟。忽为壮丽就枯涩，龙蛇腾盘兽屹立。驰毫骤墨剧奔驷，满座失声看不及。心手相师势转奇，诡形怪状翻合宜。人（一作有）人细问此中妙，怀素自言初不知。

宜城一变宣城样，入手便如锥画沙。但喜中书头未秃，不妨诗老梦生花。

楚僧怀素工草书，古法尽能新有馀。神清骨竦意真率， 醉来为我挥健笔。始从破体变风姿，一一花开春景迟。 忽为壮丽就枯涩，龙蛇腾盘兽屹立。驰毫骤墨剧奔驷， 满坐失声看不及。心手相师势转奇，诡形怪状翻合宜。 人人细问此中妙，怀素自言初不知。

吾家歙石锋芒出，不但挫墨亦挫笔。老懒作事苦不多，一笔才供两三日。近知沈子艺希有，洗择圆齐易入手。不论兔颖与羊毛，染墨试之能耐久。礼乐三千成昨梦，秃笔何止十八瓮。长枪大剑正当时，毛锥子者直安用。金渊万家籍百儒，学书用笔人岂无。管城欲重连城价，请携椽笔游江湖。

尔持金错刀，不入鹅眼贯。已遭俗弃掷，妄意堪愤惋。他时有识别，终必为宝玩。怀之归河朔，慎勿辄镕锻。改作毛遂锥，颖脱奚足算。

新诗明胜锦，健笔快于锥。工部深陶冶，昌黎杂怪奇。殷勤能寄远，风俗赖扶衰。屡作挑灯读，何胜对雨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