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叶兮紫蕤，芳菲菲兮袭衣。恍临风兮纫佩，憺偃蹇兮忘归。

卫昔多君子，斯人实我师。下车存笃敬，寡过在知非。荒陇一抔土，高情千载思。至今伯玉里，遗俗自熙熙。

湖上烟消一镜平，苕花风淡渚蒲青。夜深独有湖心月，还照当年学士亭。

老病安田里，偏于药裹亲。昔年愁不腊，今日喜尝新。止酒同元亮，躬耕愧子真。农书占岁稔，荠菜见初春。

昔日柴桑里，独怜征士家。牵衣从稚子，随处看幽花。把酒秋山净，餐英夕露华。陶然乘醉后，策杖不将车。

千仞芙蓉秀入天，纷纷空翠落帘前。山人无事来相访，仙得黄庭内景篇。

衡阳双峡插天峻，青壁巉巉万余仞。此中灵秀众所知，草书独有怀素奇。怀素身长五尺四，嚼汤诵咒吁可畏。铜瓶锡杖倚闲庭，斑管秋毫多逸意。或粉壁，或彩笺，蒲葵绢素何相鲜。忽作风驰如电掣，更点飞花兼散雪。寒猿饮水撼枯藤，壮士拔山伸劲铁。君不见张芝昔日称独贤，君不见近日张旭为老颠。二公绝艺人所惜，怀素传之得真迹。峥嵘蹙出海上山，突兀状成湖畔石。一纵又一横，一欹又一倾。临江不羡飞帆势，下笔长为骤雨声。我牧此州喜相识，又见草书多慧力。怀素怀素不可得，开卷临池转相忆。

噫怀素，善草书。杂真行，世所无。妙之臻，理不殊。盍反观，同其初。

楚僧怀素工草书，古法尽能新有余。神清骨竦意真率，醉来为我挥健笔。始从破体变风姿，一一花开春景迟。忽为壮丽就枯涩，龙蛇腾盘兽屹立。驰毫骤墨剧奔驷，满座失声看不及。心手相师势转奇，诡形怪状翻合宜。人（一作有）人细问此中妙，怀素自言初不知。

杯酒论心有几人，天台张谷旧相亲。近来诗句多奇语，书比藏真更绝伦。

握中有孤竹，奏竹鸾凤吟。聘俗俗不喜，持归故山岑。歌居折杨花，倾耳众口瘖。乃知扬子云，空草五千文。龟龙困蝘蜓，嘲诮何纷纭。酱瓿真可覆，嗟嗟徒尔勤。

行学非真道，徒劳神与躯。千里寻月影，终是枉工夫。不悟缘声色，当今学者疏。但看起灭处，此个是真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