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风·郑风 缁衣

四言诗
题注:在今河南新郑县
《缁衣》,美武公也。父子并为周司徒,善于其职,国人宜之。故美其德,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。

缁衣之宜兮,敝予又改为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(一章)

 

缁衣之好兮,敝予又改造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(二章)

 

缁衣之席兮,敝予又改作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(三章)

 

评析

《毛诗注疏》:

◎郑缁衣诂训传第七

○陆曰:郑者,国名,周宣王母弟桓公友所封也。其地,《诗谱》云:“宗周圻内咸林之地,今京兆郑县是其都也。”《汉书·地理志》云“京兆郑县,周宣王弟郑桓公邑”,是也。至桓公之子武公滑突,随平王东迁,遂灭虢、郐而居之,即史伯所云“十邑之地,右洛左济,前华后河,食溱、洧焉”。今河南新郑是也,在荥阳宛陵县西南。 郑谱。初,宣王封母弟友于宗周畿内咸林之地,是为郑桓公,今京兆郑县是其都也。○正义曰:《汉书·地理志》云:“本周宣王母弟友为周司徒,食采于宗周畿内,是为郑桓公。”郑据此为说也。《春秋》之例,母弟称弟,系兄为尊,以异于其余公子。僖二十四年《左传》曰“郑有厉、宣之亲”,以厉王之子,而兼云宣王,明是其母弟也。服虔、杜预皆云“母弟”。《郑世家》云“宣王庶弟”,皇甫谧亦云“庶弟”。又《史记·年表》云:“郑桓公友,宣王母弟。”《世家》、《年表》同出马迁,而自乖异,是无明文可据也。《地理志》云“京兆郑县,周宣王母弟郑桓公邑”,是桓公封京兆郑县,故云京兆郑县是其都也。其地一曰咸林,故曰“咸林之地”。不先言郑国所在,而本宣王封母弟者,以郑因虢、郐之地而国之,而郐亦有诗,既谱郐事,然后谱郑,故先言有郑之由,而后说得郐之事。又云为幽王大司徒,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,问于史伯曰:“王室多故,余惧及焉,其何所可以逃死?”○正义曰:自此以下,尽“可以少固”,皆《郑语》文,谓得西周之众,与东土河、洛之人心也多,故谓多难,惧祸难及己也。 史伯曰:“其济、洛、河、颍之间乎?是其子、男之国,虢、郐为大。虢叔恃势,郐仲恃险,皆有骄侈怠慢之心,加之以贪冒,君若以周难之故,寄帑与贿,不敢不许,是骄而贪,必将背君。君以成周之众,奉辞罚罪,无不克矣。○正义曰:谓济西、洛东、河南、颍北,是四水之间,其子、男之国有十,惟虢、郐为大。叔、仲皆当时二国之君字也。势谓地势阻固,险谓境多阨塞。若克二邑,鄢、蔽、补、丹、依、畴、历、华,君之土也。脩典刑以守之,惟是可以少固。○正义曰:八国皆在四水之间,与虢、郐为邻。若克虢、郐二邑,则其余八邑自然可灭,为君之土也。脩典法以守之,惟有是处可以少固,余方不可入也。虢、郐实国,而言邑者,以国邑相对为异,散则国亦为邑。《殷武》云“商邑翼翼”,《左传》每言“弊邑”者,皆公侯之国而称邑也。 桓公从之,言:“然。”之后三年,幽王为犬戎所杀,桓公死之,其子武公与晋文侯定平王于东都王城。○正义曰:《郑语》又云:“公悦,乃东寄帑与贿,虢、郐受之。”是桓公从之也。《郑语》云:“幽王八年,桓公为司徒。”《郑世家》云:“桓公为司徒一岁,问太史伯曰:‘王室多故,余安逃死?’”是为司徒一年乃问也。问史伯在九年,至十一年而幽王被杀,是言然之后三年也。《世家》又云:“犬戎杀幽王,并杀桓公。郑人立其子掘突,是为武公。”《地理志》云:“幽王败,桓公死,其子武公与平王东迁。”是其事也。卒取史伯所云“十邑之地,右洛左济,前华后河,食溱、洧焉”。今河南新郑是也。正义曰:此谓武公卒取之。知者,以史伯之言,皆信而有征。隐元年《左传》曰:“制,岩邑也,虢叔死焉。”桓十一年《公羊传》曰:“先郑伯有善于郐公者,通乎夫人,以取其国。”郑见处虢、郐之地,明是武公灭虢、郐,则其余八邑亦武公取之可知。故云“卒取十邑之地”。案《郑世家》:“史伯云:‘虢、郐之君,贪而好利,百姓不附。今公为司徒,民皆爱公,公诚请居之,虢、郐之君见公方用事,轻分公地。公诚居之,虢、郐之民皆公之民也。’桓公曰:‘善。’于是卒言于王,东徙其民于洛东,而虢、郐果献十邑,竟国之。”如《世家》,则桓公皆自取十邑,而云死后武公取者,马迁见《国语》有史伯为桓公谋取十邑之文,不知桓身未得,故傅会为此说耳。《外传云》“皆子、男之国,虢、郐为大”,则八邑各为其国,非虢、郐之地,无由得献之桓公也,明马迁之说谬耳。桓公虽未得虢、郐,既寄帑贿,臣民亦从而寄焉,故昭十六年《左传》子产曰:“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,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,斩之蓬、蒿、藜、翟而共处之。”是桓公寄帑之时,商人亦从而寄,至武公遂取而与居之也。史伯言“子、男之国,虢、郐为大”,设令十邑皆方百里,开方除之,尚三百有余。郑当侯爵而为伯者,《周礼》五等封疆,言大法耳,其土地不可一如其制度。《春秋》之叙郑伯在邢侯之上,曹伯在许男之下,是不可以爵之尊卑计其地之大小也。“右洛左济,前华后河,食溱、洧焉”,亦《郑语》文也。韦昭云:“华,华国也。食,谓居其土而食其水也。”《郐谱》云“居溱、洧之地”,此云“食溱、洧焉”,则郑都在郐地,故服虔云:“郑,东郑,古郐国之地。”是郑虽处其地,不居其都。僖三十三年《左传》称文夫人葬公子瑕于郐城之下。服虔云:“郐城,故郐国之墟。”杜预云:“郐国在荥阳密县东北,新郑在荥阳宛陵县西南,是郑非郐都,故别有郐城也。”若然,昭十七年《左传》曰“郑祝融之墟”,《郐谱》亦云“则郐、郑同地”,而云郑非郐都者,正以郑国别有郐城,决知郑国之都非郐也。但二城不甚相远,故于郐言祝融之墟,见郑因国其地,言其境界所及,非谓郑居郐都也。郐在东周畿外之国,隐元年《谷梁传》曰:“寰内诸侯,不正其外交。”然则畿内之国,非正南面之君,政教禀于天子,善恶归于其上,无假风谏,不当有诗。郐国见有变风,不在畿内明矣。郑因虢、郐之国,自然亦为畿外。郑《发墨守》云:桓公国在宗周畿内,武公迁居东周畿内者,以郑于西周,本在畿内。西都之地,尽以赐秦,明武公初迁,亦在东周畿内,故历言之也。及并十邑,郁成大国,盟会列于诸侯,灼然在畿外,故《缁衣》传曰:“诸侯入为天子卿士。”是畿外之君称入也。郑虽非畿内,不过侯服。昭十三年《左传》曰:“郑伯,男也。”贾逵以为,郑伯爵,在男畿。郑距王城三百余里,而得在男畿者,《郑志》答赵商云:“此郑伯男者,非男畿,乃谓子男也。先郑之于王城,为在畿内之诸侯,虽爵为侯伯,周之旧俗皆食子、男之地,故云‘郑伯,男也’。”是郑意与贾说异。 武公又作卿士,国人宜之,郑之变风又作。○正义曰:《缁衣序》云:“父子并为周司徒。”则桓公之死,武公即代为司徒,故得辅平王以东迁。是先为卿士,后并十邑。但郑先说得国之由,故云“又作卿士”。其实作卿士在并十邑之前也。序又云:“善于其职,国人宜之,故美其德。”是国人宜之而作变风也。对上《郐风》已作,故云“又作”。案《左传》及《郑世家》,武公生庄公。庄公娶邓曼,生太子忽,是为昭公。又娶宋雍氏女,生公子突,是为厉公。又生公子亹、公子仪。《春秋》桓十一年夏五月,庄公卒,而昭公立。其年九月,昭公奔卫,而厉公立。桓十五年夏,厉公奔蔡。六月,昭公入。桓十七年,高渠弥弑昭公,而立子亹。十八年,齐人杀子亹,郑人立公子仪。庄十四年,傅瑕杀子仪,而纳厉公。厉公前立四年而出奔,至此而复入。至庄二十一年卒,前后再在位,凡十一年。厉公卒,子文公踕立,四十五年卒。此其君世之次也。《诗·缁衣序》云“美武公”,则武公诗也。《将仲子》、《叔于田》、《大叔于田》序皆云“刺庄公”,而《清人》之下有《羔裘》、《遵大路》、《女曰鸡鸣》。《遵大路》序云“庄公失道”,则此三篇通上《将仲子》等六篇,皆庄公诗也。《有女同车》、《山有扶苏》、《萚兮》、《狡童》及《扬之水》皆云“刺忽”,则《褰裳》、《丰》、《东门之墠》、《风雨》、《子衿》在其间,皆为昭公诗也。忽于桓十一年以太子而承正统,虽未逾年,要君于其国。《有女同车序》云“至于见逐”,则为被逐而作,是忽前立时事也。《山有扶苏》、《萚兮》、《狡童》刺忽所美非贤,权臣擅命。忽之前立时月既浅,则此三篇盖后立时事也。《褰裳》“思见正”,言突篡国之事,是突前篡之事,国人欲以邻国正之。《春秋》之义,君虽篡弑而立,已列于会,则成为君。案突以桓十一年篡,十二年公会郑伯,盟于武父。自是以后,频列于会,则成为郑君,国人不应思大国之见正,《褰裳》宜是初田事也。《丰》、《东门之墠》、《风雨》、《子衿》直云“刺乱世耳”,不指君事。或当突篡之时,或当忽入之后,其时难知。要是忽为其主,虽当突前篡时,亦宜系忽,故序于《扬之水》又言忽以明之。《扬之水》言“无忠臣良士,终以死亡”,经云“终鲜兄弟”,则兄弟已争,是后立之事。《出其东门序》云“公子五争”,《野有蔓草序》云“民穷于兵革”,《溱洧序》云“兵革不息”,三篇相类,皆三公子既争之后事也。公子五争,突最在后得之,则此三篇,厉公诗也。《清人》刺文公,文公诗也。郑于左方中皆以此而知。文公,厉公之子,《清人》当处卷末,由烂脱失次,厕于庄公诗内。所以得错乱者,郑答赵商云:“诗本无文字,后人不能尽得其弟,录者直录其义而已。”如《志》之言,则作序乃始杂乱,故《羔裘》之序从上《大叔于田》为庄公之诗也。 《缁衣》,美武公也。父子并为周司徒,善于其职,国人宜之,故美其德,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。父,谓武公父,桓公也。司徒之职掌十二教,善善者,治之有功也。郑国之人皆谓桓公、武公居司徒之官,正得其宜。○缁,侧基反。 [疏]“《缁衣》三章,章四句”至“功焉”。○正义曰:作《缁衣》诗者,美武公也。武公之与桓公,父子皆为周司徒之卿,而善于其卿之职,郑国之人咸宜之,谓武公为卿,正得其宜。诸侯有德,乃能入仕王朝。武公既为郑国之君,又复入作司徒,已是其善,又能善其职,此乃有国者善中之善,故作此诗,美其武公之德,以明有邦国者善善之功焉。经三章,皆是国人宜之,美其德之辞也。“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”,叙其作诗之意,于经无所当也。○笺“父谓”至“其宜”。○正义曰:以桓公已作司徒,武公又复为之,子能继父,是其美德,故兼言父子,所以盛美武公。《周礼·大司徒职》曰:“因民常而施十有二教焉:一曰以祀礼教敬,则民不苟;二曰以阳礼教让,则民不争;三曰以阴礼教亲,则民不怨;四曰以乐教和,则民不乖;五曰以仪辨等,则民不越;六曰以俗教安,则民不愉;七曰以刑教中,则民不暴;八曰以誓教恤,则民不怠;九曰以度教节,则民知足;十曰以世事教能,则民不失职;十有一曰以贤制爵,则民慎德;十有二曰以庸制禄,则民兴功。”是司徒职掌十二教也。祀礼,谓祭祀之礼,教之恭敬,则民不苟且。阳礼,谓乡射、饮酒之礼,教之谦让,则民不争斗。阴礼,谓男女昏姻之礼,教之相亲,则民不怨旷。乐,谓五声八音之乐,教之和睦,则民不乖戾。仪,谓君南面,臣北面,父坐子伏之属,辨其等级,则民不逾越。俗,谓土地所生习,教之安存,则民不愉惰。刑,谓刑罚,教之中正,则民不残暴。誓,谓戒敕,教之相忧,则民不懈怠。度,谓宫室衣服之制,教之节制,则民知止足。世事,谓士农工商之事,教之各能其事,则民不失业。以贤之大小,制其爵之尊卑,则民皆谨慎其德,相劝为善,以功之多少,制其禄之数量,则民皆兴立功效,自求多福。司徒之职,所掌多矣。此十二事,是教民之大者,故举以言焉。此与《淇隩》国人美君有德,能仕王朝,是其一国之事,故为风。苏公之刺暴公,吉甫之美申伯,同寮之相刺美,乃所以刺美时王,故为雅。作者主意有异,故所系不同。 缁衣之宜兮,敝,予又改为兮。缁,黑色,卿士听朝之正服也。改,更也。有德君子,宜世居卿士之位焉。笺云:缁衣者,居私朝之服也。天子之朝服,皮弁服也。○敝,本又作“弊”,符世反。朝,直遥反,下同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适,之。馆,舍。粲,餐也。诸侯入为天子卿士,受采禄。笺云:卿士所之之馆,在天子宫,如今之诸庐也。自馆还在采地之都,我则设餐以授之。爱之,欲饮食之。○馆,古玩反。粲,七旦反,飧也。飧,苏尊反。庐,力于反。饮,于鸩反。食音嗣。 [疏]“缁衣”至“粲兮”。○毛以为,武公作卿士,服缁衣,国人美之。言武公于此缁衣之宜服之兮,言其德称其服也。此衣若敝,我原王家又复改而为之兮,原其常居其位,常服此服也。卿士于王宫有馆舍,于畿内有采禄。言武公去郑国,入王朝之适子卿士之馆舍兮,自朝而还,我原王家授子武公以采禄兮,欲使常朝于王,常食采禄也。采禄,王之所授,衣服,王之所赐,而言予为子授者,其意原王为然,非民所能改受之也。○郑以为,国人爱美武公,缁衣若弊,我原为君改作兮。自馆而还,我原授君以饮食兮。爱之,原得作衣服,与之饮食也。郑以授之以食为民授之,则改作衣服亦民为之也。○传“缁黑”至“之位”。○正义曰:《考工记》言染法,“三入为纁,五入为緅,七入为缁”。注云:“染纁者三入而成,又再染以黑则为緅,又复再染以黑乃成缁。”是缁为黑色。此缁衣,即《士冠礼》所云“主人玄冠朝服,缁带素韡”是也。诸侯与其臣服之以日视朝,故礼通谓此服为朝服。美武公善为司徒,而经云“缁衣”,明缁衣,卿士所服也。而天子与其臣皮弁以日视朝,则卿士旦朝于王服皮弁,不服缁衣,故知是卿士听朝之正服。谓既朝于王,退适治事之馆,释皮弁而服,以听其所朝之政也。言缁衣之宜,谓德称其服,宜衣此衣,敝则更原王为之,令常衣此服。以武公继世为卿,并皆宜之,故言“有德君子,宜世居卿士之位焉”。○笺“缁衣”至“弁服”。○正义曰:退适治事之处,为私也,对在天子之庭为公。此私朝在天子宫内,即下句“适子之馆兮”是也。《舜典》云“辟四门”者,注云:“卿士之职,使为已出政教于天下。”言四门者,亦因卿士之私朝在国门,鲁有东门襄仲,宋有桐门右师,是后之取法于前也。彼言私朝者在国门,谓卿大夫夕治家事,私家之朝耳,与此不同。何则?《玉藻》说视朝之礼曰:“君既视朝,退适路寝。使人视大夫,大夫退,然后适小寝,释服。”君使人视其事尽,然后休息,则知国之政教事在君所断之,不得归适国门私朝,明国门私朝非君朝矣。《论语》“冉子退朝”,注云“朝于季氏之私朝”,亦谓私家之朝,与此异也。《玉藻》云“天子皮弁以日视朝”,是天子之朝服皮弁,故退适诸曹服缁衣也。定本云“天子之朝,朝服皮弁服”。○传“适之”至“采禄”。○正义曰:《释诂》云:“之、适,往也。”故适得为之。馆者,人所止舍,故为舍也。“粲,餐”,《释言》文。郭璞曰:“今河北人呼食为粲,谓餐食也。”诸侯入为天子卿士,受采禄,解其授粲之意。采谓田邑,采取赋税。禄谓赐之以谷。二者皆天子与之,以供饮食,故谓之授子粲也。○笺“卿士”至“饮食”。○正义曰:《考工记》说王官之制,“内有九室,九嫔居之。外有九室,九卿朝焉”。注云:“内,路寝之里。外,路寝之表。九室如今朝堂诸曹治事之处也。六卿三孤为九卿”。彼言诸曹治事处,此言诸庐,正谓天子宫内,卿士各立曹司,有庐舍以治事也。言适子之馆,则有所从而适也。言还授子粲,则还有所至也。既为天子卿士,不可还归郑国,明是从采邑而适公馆,从公馆而反采邑,故云“还在采地之都,我则设餐以授之”。传言受采禄者,以采禄解粲义也。笺言还在采地之都者,自谓回还所至国人授粲之处,其意与传不同。虽在采地之都,原授之食,其授之者,谓郑国之人,非采地之人。何则?此诗是郑人美君,非采地之人美之。且食采之主,非邑民常君,善恶系于天子,不得曲美郑国君也。郑国之人所以能远就采地,授之食者,言爱之,原饮食之耳,非即实与之食也。易传者,以言予者郑人自授之食,非言天子与之禄也。饮食虽云小事,圣人以之为礼。《伐柯》言王迎周公,言“我觏之子,笾豆有践”,奉迎圣人,犹原以饮食,故小民爱君,原饮食之。 缁衣之好兮,敝,予又改造兮。好,犹宜也。笺云:造,为也。 [疏]笺“造,为”。○正义曰:《释言》文。 适子之馆兮,还,予授子之粲兮。 缁衣之席兮,敝,予又改作兮。席,大也。笺云:作,为也。○席音席,《韩诗》云“储也”,《说文》云“广多”。 [疏]传“席,大”。○正义曰:《释诂》文。言服缁衣,大得其宜也。 适子之馆兮,还,予授子之粲兮。 《缁衣》三章,章四句。 《诗经通论》:

郑 缁 衣 缁衣之宜兮,敝,一字句。予又改为本韵。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,一字句。予授子之餐本韵。兮。赋也。下同。缁衣之好兮,敝,予又改造本韵。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,予授子之餐兮。缁衣之席兮,敝,予又改作本韵。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,予授子之餐兮。 予尝谓解经以后出而胜,断为不诬。如此诗,序、传皆谓「国人美武公」;集传、诗缉皆从之,无异说。自季明德始以为「武公好贤之诗」,则「改衣」、「适馆」、「授餐」皆合。不然,此岂国人所宜施于君上者哉!说不去矣。何玄子又以为「武公有功周室,平王爱之而作此诗」,若是,第以其德己也,私也,岂得谓之好贤乎!
「缁衣」下加「敝」字,「适馆」下加「还」字,妙有层次,亦使文不排熟。
【缁衣三章,章四句。】当作章六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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