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舆

四言诗
《权舆》,刺康公也。忘先君之旧臣与贤者,有始而无终也。

于我乎,夏屋渠渠。今也每食无余。于嗟乎,不承权舆。(一章)

 

于我乎,每食四簋。今也每食不饱。于嗟乎,不承权舆。(二章)

 

评析

《毛诗注疏》:

《权舆》,刺康公也。忘先君之旧臣与贤者,有始而无终也。○权舆,音余。权舆,始也。 [疏]“《权舆》二章,章五句”至“无终”。○正义曰:作《权舆》诗者,刺康公也。康公遗忘其先君穆公之旧臣,不加礼饩,与贤者交接,有始而无终,初时殷勤,后则疏薄,故刺之。经二章,皆言礼待贤者有始无终之事。 于我乎!夏屋渠渠,夏,大也。笺云:屋,具也。渠渠,犹勤勤也。言君始于我,厚设礼食大具以食我,其意勤勤然。○夏,胡雅反。屋如字,具也。食我,音嗣,注篇内同。今也每食无余。笺云:此言君今遇我薄,其食我才足耳。 于嗟乎!不承权舆!承,继也。权舆,始也。 [疏]“于我”至“权舆”。○正义曰:此述贤人之意,责康公之辞。言康公始者于我贤人乎!重设馔食礼物大具,其意勤勤然,于我甚厚也。至于今日也,礼意疏薄,设馔校少,使我每食才足,无复盈余也。于嗟乎!此君之行,不能承继其始。以其行无终始,故于嗟叹之。○传“夏,大”。○正义曰:《释诂》文。○笺“屋具”至“勤勤然”。正义曰:“屋,具”,《释言》文。渠渠犹勤勤。言设食既具,意又勤勤也。案崔骃《七依》说宫室之美云:“夏屋渠渠。”王肃云:“屋则立之于先君,食则受之于今君,故居大屋而食无余。”义似可通。郑不然者,诗刺有始无终。上言“于我乎”,谓始时也。下言“今也”,谓其终时也。始则大具,今终则无余,犹下章始则四簋,今则不饱,皆说饮食之事,不得言屋宅也。若先君为立大屋,今君每食无余,则康公本自无始,何责其无终也?且《尔雅》“屋,具”正训,以此故知谓礼物大具。○传“承,继也。权舆,始”。○正义曰:承其后是继嗣,故以承为继。“权舆,始”,《释诂》文。 于我乎!每食四簋,四簋,黍稷稻粱。○簋音轨,内方外圆曰簋,以盛黍稷。外方内圆曰簠,用贮稻粱。皆容一斗二升。 [疏]传“四簋”至“稻粱”。○正义曰:《考工记》云:“瓬人为簋,其实一觳。豆实三而成觳。”昭三年《左传》云:“四升为豆。”然则簋是瓦器,容二升也。《易·损卦》:“二簋可用享。”注云:“离为日,日体圆。巽为木,木器圆,簋象。”则簋亦以木为之也。《地官·舍人》注云:“方曰簠。圆曰簋。”则簠、簋之制,其形异也。案《公食大夫礼》云:“宰夫设黍稷六簋。”又云:“宰夫授公粱,公设之。宰夫膳稻于粱西。”注云:“膳犹进也。进稻粱者以簠。”《秋官·掌客》注云:“簠,稻粱器也。簋,黍稷器也。”然则稻粱当在簠,而云“四簋,黍稷稻粱”者,以诗言“每食四簋”,称君礼物大具,则宜每器一物,不应以黍稷二物分为四簋。以公食大夫礼有稻有粱,知此四簋之内兼有稻粱。公食大夫之礼,是主国之君与聘客礼食,备设器物,故稻粱在簠。此言每食,则是平常燕食,器物不具,故稻粱在簋。公食大夫,黍稷六簋,犹有稻粱。此唯四簋者,亦燕食差于礼食也。 今也每食不饱。于嗟乎!不承权舆! 《权舆》二章,章五句。 秦国十篇,二十七章,百八十一句。

《诗经通论》:

权舆 于我乎,夏屋渠渠;[评]居。今也每食无余。[评]食。于嗟乎,句。不承权舆!本韵。○赋也。下同。于我乎,每食四簋;[评]单承上食。今也每食不饱。本韵。。于嗟乎,不承权舆! 此贤者叹君礼意寖衰之意。
一章先言居,再言食,即「适馆、授餐」意。二章单承食言,由「无余」而至「不饱」,条理井然。其「每食四簋」句,承上接下,在有余、无余之间;可以意会,初不有碍。其上一言居,下皆言食者,以食可减而居不移故也。又「夏屋渠渠」句,即藏「食有余」在内,故是妙笔。自郑氏不喻此意,以「夏屋」为食具;近世杨用修力證之,谬也。然即知夏屋之非食具,而知此诗意之妙者辞矣。
【权舆二章,章五句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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